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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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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都電視臺作為華國最知名的電視臺之一,旗下電視頻道流量大,和大部分做得好的電視臺一樣,擁有線上視頻軟件,許多節目在電視播出後,會在視頻軟件上映。《親愛的你》制作組跟電視臺協商後,定下每周日上午十點在視頻app重播。

重播開始時,節目組的大巴車因為大雨的緣故在路上緩慢行駛,好在一路暢通無阻,路上幾乎沒有其他車輛,越往城市邊緣開雨越小,直到大巴車穿過雨簾後,駛入海城邊緣的小漁村,已經看到天上清晨的太陽。

漁村和海城之間隔著一座山,山的這邊大雨傾盆,山的另一側秋陽高照。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一邊錄像一邊感慨終於曬到太陽了。

要發黴了!

杜悠然跟著工作人員一起下車,她下車後第一件事,先看向錄制組的車,大人們牽著小孩,在攝像機面前露出笑容。溫辭回眸,和杜悠然對視。

“如果海城大雨一直這麽下,殺青結束前我們別想回去了!”羅子雲在杜悠然身後說,他和杜悠然說完話一路睡過來,現在緩過勁,走向正在拍攝的眾人,準備接過副導們的工作。

“怎麽會這麽倒黴啊!海城什麽時候下過這麽多天的雨?而且這都幾月了,又不是夏天。”有人抱怨道。

“對啊,而且我們租的那個海灘旁邊就是海上游樂場,有好多好玩的設施,我還想去沖浪呢,可惜……”

杜悠然回頭,看向海城的方向。

黑雲壓城城欲摧。

海城的天空烏雲密布,是人為的法器制造的大雨,天空中的黑雲和淺淡的魔氣融合,整個城市散發出陰冷不祥的氣息。

但黑暗的籠罩外,來自四面八方的靈力劃破長空,沖入黑暗。

魔氣與靈力像天平的兩端,分庭抗禮,分不清誰更勝一籌。

自從知道那兩只狐貍身份後,她們倒是乖覺,沒有在她面前晃來晃去,只是前兩天聽到大狐貍說了句海城辦事處放跑了妖怪,她們隊長要來幫忙。

胡萋萋的話是故意說給杜悠然聽的,當時說完後見她面無表情,並沒有尋仇的意思,笑嘻嘻地跟戴玲瓏匯報去了。

戴玲瓏聽到後只問胡萋萋一個問題。

“杜小姐

知道戴玉海是我父親,杜玉蘭是我母親嗎?”

胡萋萋看著這句話,裝死下線,心裏一邊害怕一邊嘀咕,隊長就是隊長,都調查到這一步了?

“杜大師,我們到前面掛著小黃旗的房子集合!”一名工作人員對杜悠然說,“昨天晚上我們就有一隊同事事先過來安排好了,今天要先拍游覽漁村,休息,下午在沙灘做游戲,直到做游戲這個環節之前不需要您在場,您可以在房子裏休息一下。”

杜悠然點點頭。

工作人員集合的地點是個被木柵欄圍起來的小院,院裏種著菜,有一只大公雞走來走去,水泥地上擺放著幾張桌子,放滿工作人員的包和行李,有幾個人坐在凳子上玩手機看行李。杜悠然想了想,回頭尋找溫辭的保姆車。

她回頭,正好看到溫辭的助理們舉著手機自拍,杜悠然邁開步伐走過去。

“杜大師!”杜麗麗開心地對著杜悠然擺手,“您來啦?”

杜悠然在節目組“奠定身份”的那一天她們沒在現場,只聽溫辭的化妝師和造型師事後激動轉達,聽到後感覺驚奇而玄幻,沒想到溫辭從路邊撿來的漂亮女友,竟然還是神秘高人。而溫辭的經紀人李荷知道後,一邊懷疑這事的真假,一邊懷疑杜悠然是不是給溫辭下咒了,那種情咒!

“勞煩,我想看節目。”杜悠然禮貌地對杜麗麗說。

“什麽節目……哦!你想看重播?”杜麗麗看了眼杜悠然拿出來的手機,開朗地笑道,“您用這個看多累呀,來,我帶您上車。”

她帶著杜悠然坐上溫辭的保姆車,正副駕駛座的後面,裝著一臺小電視,杜麗麗將座椅放平,給她拿來一張小毯子,笑著說:“這是溫姐平時蓋的,您拿來蓋腿,冷的話我給您開空調。”

“還有零食和水,都在小櫃子裏,都是一些好吃不胖的低脂零食。”

杜麗麗安排得面面俱到,給杜悠然調出節目。杜悠然感覺十分神奇。

“彈幕開不開?”杜麗麗問杜悠然,她將播放器的使用教給杜悠然,告訴她:“這個是開啟,這個是關閉。”

“多謝。”杜悠然再次道謝。

“您太客氣了,咱是一個team的,要互相關照嘛!”杜麗麗笑嘻嘻地說。

杜悠然對她點點頭,踢木?

等杜麗麗鉆下車,她的好朋友,溫辭另一位助理王果果拉住她,瞇著眼問:“你怎麽忽然對杜老師這麽客氣?說,你是不是有大陰謀!”

“去去去,我敢嘛,這可是杜大師!”杜麗麗小聲道,向後看向車裏,連忙把王果果拉到一邊,貼著她耳朵說,“我偷偷告訴你,那天我知道杜大師真的會算卦,而且她在靈首村時你也看到了,許多村民對她十分恭敬,所以我私底下把杜大師的照片發給錢明媽媽,問她這是不是給她算卦的大師。”

王果果眼睛睜大,震驚地說:“結果?”

杜麗麗喜上眉梢,忍不住抓著王果果的手臂跺腳,激動地說:“就是杜大師!是她幫我教訓的渣男!”

“而且錢明前不久打昏他媽媽想逃跑,被村民抓了回來,她媽媽心灰意冷,告訴我沒有把錢明根正過來前,絕對不會放他離開靈首村,她以前是對錢明太溺愛,才會養出他自以為是的性子,所以以後家裏大活小活她都要交給錢明來做,他每三天挨的巴掌同樣不會落下。”

王果果點點頭,“那錢明以後都要下地幹活嘍,我記得他以前可看不起農民和服務人員,也就是在你面前裝溫柔體貼。”

“這狗東西這麽喜歡裝,學什麽經濟啊!”杜麗麗想到渣男就想吐,忍不住道,“我以前到底是怎麽瞎的眼?”

“不怪你,都是他騙你,要不是後來商量買房子,他也不會暴露本性!”王果果痛斥道。

說到這事,杜麗麗忍不住攬住王果果,笑道:“那還多虧你,讓我拿買房試探他。”

王果果擺擺手,說:“說起來也奇怪,之前見到錢明我倒是感覺他是個文質彬彬的人,直到我們今年那次見面出來玩,我越看錢明越不對勁,單純地反感,不想跟他說話,你懂那種感覺嗎?”

“好像他身上有我厭惡的氣息似的!”

“難道是女人的第六感?”杜麗麗摸摸下巴。

“比起第六感,我更願意相信是我祖祖爺爺保佑!”王果果伸出手臂,給杜麗麗看她手腕上的串珠,她驕傲地說,“現在你相信了吧!快向當初你說過的話道歉!”

“對不起,我錯了!”杜麗麗一秒低頭,笑嘻嘻地搓搓王果果的手,“

原來世界這麽神奇啊,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能拜個祖祖爺爺祖祖奶奶,不過這樣想我還是很幸運的,有你這麽好的閨蜜,還遇到了溫老師和杜大師!”

“邪不勝正!”王果果伸出手。

杜麗麗跟她擊掌,痛快道,“渣男必死!”

保姆車裏,半躺著的杜悠然試探地操作遙控器。

彈幕開啟那一剎那,密密麻麻,五彩斑斕的字從屏幕中飛過,遮住人背後的風景,因為彈幕太多,上面的字同樣看不清楚。

杜悠然立刻關掉晃花她眼的彈幕,但是她想看看是誰敢叫她未來崽溫度計,她雖然第一次下山,但她知道溫度計是什麽!

想到這,她重新打開彈幕,好在過去最開始的一波後,彈幕數量少了不少,雖然還是很密。

這一期節目中,剛來到靈首村的嘉賓們度過第一個夜晚,像溫辭這種非親子組合初步建立認識,早上起床時,在滿月哭著找媽媽,而溫辭溫柔地摟著她說“我就是你媽媽”時,杜悠然微微一笑。

“嗚……我溫女神好暖呀!”

“媽媽,你的寶寶在這呢~”

“我也想被溫媽媽抱著睡,我也想被溫媽媽叫寶寶嗚嗚嗚!我不管,我今年才三歲!”

“月月是所有寶寶裏最小的孩子吧,娜娜比她大半歲,只差半歲差別這麽大嗎?”

“是啊,娜娜小臉肉嘟嘟的,再看月月頭發黃黃的,小臉看上去都沒肉,是不是家裏窮啊?”

“可能是吧,節目組不是說特地找地跟溫辭比較像的孩子,你看其他非親子組合都是找比較像的孩子。”

“恕我直言,沒看出來有多像,不過月月長得很清秀啊,長大後一定是個漂亮的女孩!”

隨後,昨晚輸掉的家庭負責做早飯,六個家長和孩子在寧靜的山村中吃早飯,山野美麗的景色讓彈幕跟著靜下來,許久後有人感嘆在這種地方生活,肯定會長命百歲!

等到嘉賓們出發,攝影機偶然拍到因為好奇路過的村民,彈幕上的文字頓時變成“能不能長命百歲不知道,但是是這裏的山水養人嗎?他們怎麽都這麽好看?!”

杜悠然往下靠了靠,拆開一袋零食,默不作聲,心想長命百歲?對妖和修士來說真是詛咒。

《親愛的你》是慢節奏綜藝,節目中伴隨著溫柔的歌曲,大巴車駛向城市,車上,有的孩子們在睡懶覺,有的在交朋友,小孩子們天真的面龐無邪的話語讓觀眾會心一笑。

等下了車,鏡頭落在市集時,剛剛平靜的彈幕忽然洶湧。

“全軍註意!這不是演習!請註意!二十三分十二秒!截圖截圖!”

“前方高能前方高能!!”

一瞬間,密密麻麻的彈幕將整個屏幕蓋住,杜悠然只能看到鏡頭一閃而過,以及滿屏的“啊啊啊”。

“?”

發生了什麽?

杜悠然疑惑但並不感興趣地吃薯片,猶然不知自己蹲馬路牙子上的照片現在全網傳播進行中,觀眾的火眼金睛沒有放過她出現的任何一處。

而最先發現在鏡頭中一閃而過的人是溫辭的粉絲,還是溫辭“公開”後的cp粉,她將節目組放出的兩人花絮看了無數遍,在正片播放到集市時,她一眼認出這是花絮中杜悠然出現時的背景,順著蛛絲馬跡和無數次暫停,她終於截取出一張清晰的“杜大師路邊擺攤”圖。

也是因為這一點,從溫辭下車開始,她每一次看向四周,尤其是杜悠然大概方位的鏡頭都被粉絲們截下來,她每一個笑容都有了深刻含義。

觀看正片順便觀看“解說”的杜悠然挑挑眉。

她明明那天跟溫辭第一次認識,為什麽到這裏就是兩人含情脈脈交流,她記得很清楚,溫辭當時只看了她一眼,頭也不回沖向集市。

不過溫辭在集市中發生的事她不清楚,因此耐下心觀看。集市中,溫辭十年來的努力十分有成效,幾乎每個店主都認識她,就算不知道她的名字,也能叫出她某個角色的名字。

“長的也太好看了!”比較年輕的店主拿出手機跟溫辭合影都會留下這樣一句,而上了年紀的叔叔阿姨一邊誇溫辭好看,一邊語重心長地說,“太瘦了,得多吃點,你看你的腿,還沒我胳膊粗!”

“沒有呀!”溫辭可聽不得這話,連忙用腿跟人家胳膊比,勝利後露出驕傲的笑容。

“自豪?”杜悠然輕笑,托著臉說,“嗯,在努力多吃了。”

杜悠然記得當時節目組在市集整整錄到中午,但是放在節

目中只有三十分鐘,做完任務買到生活用品的家庭坐上大巴車往回走,經歷過一上午的任務,孩子和大人閉著眼在車上休息,車上的鏡頭一閃而過,比大聖眼睛還亮的觀眾立刻發現不對。

“溫辭呢?”

“瓷兒和月月呢?”

“小吉拉和烏青也不在!”

“節目組飛博下面解釋,有的孩子剛來水土不服,有些不舒服,去診所看了看,所以離隊了!不過大家放心,並不是什麽大問題,下午就好了!”

回到村莊,天空忽然下起雨,節目播放了幾段小朋友們在屋裏玩游戲的鏡頭,晚上大家一起吃飯做游戲,所有嘉賓中體力最弱的溫辭竟然贏到冠軍拿到優惠券,彈幕上溫辭的粉絲快樂撒花,無限感動。

“嘶……進度條警告,怎麽杜大師還沒出來?”

“是啊!為什麽!我們不會又被節目組騙了吧!之前的花絮根本沒放出來!”

“狗導演不會拿很久之後的鏡頭來吊我們胃口吧?”

“不要叫《親愛的你》了,叫《杜大師在哪裏》吧哈哈哈”

杜悠然心裏默默想我在這裏,節目中,羅導好像聽到大家罵他狗導演似的,終於,節目最後一段,來對第三天早上。

站在果園裏的眾人笑瞇瞇地聽主持人講解規則,當密密麻麻的“前方高能”“截圖準備”出現時,杜悠然忽然有些明白之前一閃而過的鏡頭是什麽意思。

就在她出現那一刻,屏幕中傳出一句“究竟是誰能贏得勝利”,她冷漠的臉頓時和其他六組家庭p在一起,中間燃起火花,末尾曲開始響起。

杜悠然:“?”

彈幕:“???”

“啊啊啊我就知道狗導演!!狗導演!!我等了整整一星期!就等到杜悠然三秒的鏡頭!!!我就知道!我為什麽會信你!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信任了!沒有了!!!”

“眾籌,一隊謀殺狗導演,二隊電視臺偷母帶,三隊按杜悠然溫辭的小腦袋!我今天必須看到正片的同時,還要看到杜悠然狂吻溫辭,才能彌補這顆被狗導演欺騙的心!”

“都是套路,我恨!”

“哈哈哈,哈哈哈,哈哈哈哈!”

“又瘋了一個?”

“哈哈哈,不是!你們再無能狂怒,只有我在狂喜亂舞,情侶裝!杜悠然和溫辭穿的情侶裝啊!還是溫辭飛博照片裏的那兩身!對上了!哈哈哈!”

“什麽?我看了三遍全程都在杜悠然臉上,竟然沒有註意到衣服!”

“罰你重看一百遍!”

“懂了,這就買同款,我就在跟杜悠然和溫辭穿情侶裝!等同於杜悠然和溫辭和我是小情侶,杜悠然和溫辭是我老婆的事板上釘釘!”

“瀉藥,剛從官網回來,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,鞋子是溫辭代言的,尚未發售,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,衣服同樣是溫辭代言,在售,再告訴大家一個悲傷的消息,衣服很貴,死貴,賊拉貴!”

“人在官網,家裏有礦,但是這個衣服售空了是什麽鬼???紫色粉色售空我還理解,黑灰男款為什麽跟著空?”

“啊……男粉落淚,不過我原諒你,因為除了黑灰男款,我還買到女款紫色粉色給我老婆穿,瓷粉一家就要整整齊齊!”

“我就不一樣了,男粉,真男粉就要穿粉色!最大號,我能穿得下哈哈哈!”

“……”

好亂。

杜悠然看了半天,沒看到關於“溫度計”的來源,為了自己眼睛著想,她深呼吸,關掉電視,打算下車走走。

空氣中傳來飯香,正準備到處走走的杜悠然立刻停下腳步。

“杜大師,開飯啦!”杜麗麗站在院子門口對她招手。

來了!

杜悠然大步流星走過去。

“杜大師,您是跟著我們一起,還是跟節目組一起?”杜麗麗笑著說,“節目組人多,他們找的村裏小飯館做的飯,我們是在村裏找了一戶手藝不錯的人。”

節目組負責嘉賓的夥食,但是各明星團隊工作人員不歸她們管。

“溫辭呢?”杜悠然看著桌上一盆一盆的海鮮,喉嚨微動,眼睛明亮。

沒吃過!

“溫姐他們要錄制,一起吃飯呢,這樣,我給您裝一些菜,您帶去溫姐那?”杜麗麗問。

杜悠然點頭,“謝謝。”

三分鐘後,杜悠然剛走到漁村路口,再往下就是通向沙灘的路,旁邊院子,有個工作人員走出來,

看到杜悠然後開心道:“杜大師,正想去叫你呢,開飯啦!我們昨天來就在這個小飯館吃的,麻辣魚做得一絕,你一定要嘗嘗!”

好!

杜悠然點頭,拎著杜麗麗給她裝的盒飯,又領到節目組分配的時候,一臉滿足地去找溫辭。

小院中擺著一張長桌,七組半嘉賓對著頭坐著吃飯,攝影師們站在旁邊錄制,除了嘉賓們的聊天聲,周圍很安靜。

杜悠然已經熟悉節目組的工作,她靈巧地穿過人群,在導演的背後坐下,羅導旁邊是個磨盤,杜悠然看了眼,將飯擺在磨盤上,搓搓手。

肚子空空蕩蕩的工作人員看了她一眼,心都要碎了,嘴巴裏充滿檸檬的味道。

這就是同時打兩份工的快樂嗎?尤其這份工作輕松還可以摸魚,其中一個工作的領導還是你女朋友的時候!

大師!

不能因為你是大師就這樣折磨我們!大師!

鏡頭中,溫辭仔細點挑出魚刺,放在滿月小碗中,溫柔地說:“慢慢吃,如果有刺趕緊吐出來。”

“嗯!”滿月點頭,小臉紅撲撲的。

太好吃了!

杜悠然和滿月同時想。

而溫辭看著滿桌豐盛的食物,吃了兩口,有些反胃,看著滿桌蝦貝魚,不知道為什麽,她現在忽然想吃之前沈楓在沙灘上點多燒烤,烤得金黃冒由的五花肉。

想到下午的錄制,她強迫自己吃飯,吃到平時飯量放下筷子,但是腹中的饑餓越來越重,可是桌上的東西她一口吃不下去。

好餓!餓死啦!!

這時候孩子們吃飽,快樂地在院子裏玩耍,溫辭放下筷子,笑吟吟地看著她們,目光瞄到杜悠然,忍不住笑起來。

怎麽回事,杜大師,你開心點都要冒泡泡啦!

杜悠然不止冒泡泡,身上還要冒花花。

可惜的是,她在山上住了二十年,口味被養得淡,兩份食物中,有兩道雖然很好吃但是辣的難以下咽,她忍痛放棄,就在她抓著筷子對著紅彤彤的麻辣魚和水煮肉片惆悵時,一雙柔軟的手臂摟住她的脖頸,熟悉的香氣沖散杜悠然的低落。

“怎麽啦?”溫辭低下頭,下巴放在杜悠然肩上,笑瞇瞇地說,“太辣了

不能吃?”

杜悠然放下筷子,雲淡風輕道:“等我適應一段時間。”

溫辭笑起來,手指插入杜悠然發中,輕輕撫摸。杜悠然的發絲微涼,柔軟,陽魚自然不用擔心人類發質的問題,杜大師每根頭發絲都是完美的。

“好餓啊……”溫辭忍不住說。

杜悠然楞了下,偏頭,看著溫辭,而溫辭,溫辭長而卷的眼睫下,暖色的眸盯著杜悠然剩下的兩道菜,忽然很想吃。

“有孩子在,菜都很淡——我想吃你這個。”溫辭理直氣壯地說。

“去拿筷子。”杜悠然說。

“不行,我忍不住了!”

溫辭戳戳杜悠然,委屈地說,“好餓好餓好餓。”

好的好的好的。

杜悠然起身給她讓座,又去給溫辭拿水,她打了兩份飯,米飯也是兩份,溫辭端起剩下那份,頭也不擡地吃飯。

現在是錄制休息時候,跟其他嘉賓交流回來的羅導一看這情況,忍不住說:“溫老師,出去可別說我沒給你飯吃啊!”

溫辭:“嗯嗯。”

等溫辭風卷殘雲,辣得斯哈斯哈抽氣,她捧著空碗,看著空菜盒,垂下眼尾。

“杜悠然,我沒有吃飽,你可不可以再幫我拿一份米飯,還有這兩種菜,只要這兩種!”她雙手合十,對杜悠然說,“好不好嘛?”

“不好。”杜悠然皺眉,牽著溫辭,讓她站起來,手放在她肚子上摸摸,“你吃得夠多了,溫辭,你的肚子鼓起來了。”

哪有!

溫辭不服氣地吸吸肚子,後知後覺有些撐。

咬著牙簽路過的胡萋萋看到了,諂媚一笑,“沒關系,溫老師,我們過冬前都是這麽吃的!秋不貼膘,冬天難熬!”

杜悠然一個眼神讓她閉上嘴。

溫辭有種撕裂的感覺,一邊撐得要死,一邊餓得發瘋,她扶著杜悠然的肩繞圈遛食,繞了一會兒頭昏眼花還想吐,忍不住說:“好奇怪,我就是餓,難不成血糖有問題?等殺青後我要去看醫生。”

“病不可等。”杜悠然抓住溫辭的手腕。

“誒,別動我,我要吐了。”溫辭連忙制止她,笑道,“我沒事,真的,每年我都體檢,而

且就快殺青了,不要讓大家擔心。”

杜悠然表情冷下來。

溫辭擡手,摸摸她的臉,笑著說:“這麽擔心我呀,沒事的,我還有你這位大師呀,你明天陪我去診所測一下血糖好不好?”

杜悠然這才點頭。

下午的四組沙灘足球比賽,因為溫辭吃太飽反應降低,以6-9-5-3中3分的戰績輸給另外三支隊伍,其中三分是她們隊伍中兩個小朋友贏來的!

駱薇哈哈大笑:“不要不服氣溫老師,你就算沒有吃太飽難道能贏過我們?”

作為所有家長中,最單薄沒有力氣都那個,溫辭可恥的被說服了,她低下頭,對月月和飛飛說:“是我連累了你們,你們真是太棒了,比我厲害多啦!”

滿月開心地蹦蹦跳跳,飛飛則驕傲地說:“是妲姨不行,哪有守門員見到球就嚇得跑的?”

除了自己隊伍以為三個球門,進哪個都得分,而胡萋萋不負眾望,為大家提供一半多的分數。

胡萋萋羞愧地掩面,靠在門柱上嚶嚶嚶,“你們都欺負我!”

“勝利已經揭曉,讓我們為溫老師和妲老師鼓掌,她們明天上午將會出海釣魚,她們釣到的魚的數量關系到我們明天能不能吃飽哦!”

其他組眾人呆了呆,忘記還有這事。

“溫老師,你一定可以不負眾望,滿載而歸!”駱薇鼓勵道。

“溫姨姨,加油!我們想吃魚!”

“金槍魚!”

“鯊魚!”

“霸王魚!”

溫辭溫柔一笑,“你們看我哪塊好吃?”

在場外觀戰的杜悠然目光游來,落在溫辭身上,輕笑。

自然是哪裏都好吃。

第二天上午,杜悠然醒得格外早,她先帶著溫辭去村中診所測量血糖,又問醫生溫辭的情況,醫生也說不出所以然,只說溫辭血糖正常,讓她還是去大醫院檢查。

杜悠然面無表情地走出來。

“還有兩天,我保證錄制結束,我們立刻去醫院好不好?”溫辭牽住杜悠然的手說,“我真的沒事啦,就是感覺比以前餓,就現在。”

“帶我去吃早飯嘛。”溫辭牽著杜悠然的手晃晃。

杜悠然想了想,低頭,思考道,“從海城到這裏用不了多久。”

什麽?

溫辭茫然地看著杜悠然,半晌後睜大眼,難道是——飛過去?!

她整個人因為這個想法激動的難以抑制,但是——

“不行,醫院有上班時間的,還要掛號!而且我不能隨便出現在公共場合。”溫辭苦惱地說。

可那是飛誒!

“混淆咒。”杜悠然說。

“還要拍攝呢。”

“讓胡萋萋變成你。”

“那胡老師怎麽辦,而且胡老師的演技,嗯……你懂的。”溫辭苦惱半晌,最後抱住杜悠然的手臂,“算啦算啦,我真的可好了!走嘛,快去吃飯,我們今天要出海啦!”

“不是游戲中的出海捕魚,現實中的哦!”

杜悠然的手落在溫辭身上,再次用靈力探測,溫辭雖然瘦,但體質很好,她沒發現任何問題。

“你體內的金丹,是不是很久沒有發作了?”她問。

溫辭聽到這個問題,耳朵紅起來,“沒有很久啊,只是剛開始比較頻繁。”

杜悠然點點頭。

上午七點,吃過飯的溫辭和胡萋萋,帶著滿月和飛飛,穿著救生衣坐上漁船。四個人裹得嚴嚴實實,站在甲板張開手。

“是大海呀!”

“我們來釣魚啦!”

魚聽了都害怕。

杜悠然笑起來,趴在欄桿處向海底看。

海洋深邃,深不可測,她從來沒見過大海,也不知道海中有什麽。

也許以後有機會,能到海底看看。杜悠然心裏想。

兩天後,《親愛的你》順利結束,七組半家庭在海邊煙火□□同度過最後一個夜晚,相約未來再聚。

所有嘉賓和工作人員拍下合照,《親愛的你》正式落下帷幕,雖然拍攝結束,但節目組的工作還沒有結束,羅導一一感謝各位嘉賓,跟大家告別,到杜悠然這裏,萬分懇請他通過飛信。

從溫辭那裏學到飛信置頂功能的杜悠然點頭同意,一晚上聊天欄裏多了不少人。

臨走前,駱薇找對杜悠然,“杜大師,有件事可能要麻煩您一下,看在大家相處這麽久

的份上,請您幫幫忙。”

駱薇在節目中挺照顧溫辭,杜悠然沒拒絕,“可以。”

“謝謝,知道您忙,等我之後聯系您!”駱薇說。

杜悠然點頭。

過了會兒,沈楓走過來,低聲對杜悠然說:“杜大師,我已經通知祖父,等您回去安頓好,他立刻派人上門來取七星珠,如果您有其他七星珠的消息,務必通知我!”

杜悠然點頭。

沈楓離開,其他嘉賓陸陸續續一個不落地過來跟杜悠然和溫辭告別,杜悠然頭點得有點累,直到看到胡萋萋和胡曄曄期期艾艾地走進來。

“杜大人!”胡萋萋對杜悠然換了稱呼,一屁股坐在地上,未語淚先流,“人家也想要您的飛信。”

“沒有。”杜悠然一臉冷漠,“那是什麽?”

胡曄曄坐在另一邊,小聲說:“可是溫大人都加上我們了耶!”

杜悠然:“?”

她轉過頭,震驚地看向溫辭。

我們兩人中出現一名叛徒,不是我,那是誰?

“她們一直在求我。”溫辭在給手機充電,聞言無奈地說,還是化成原型抱著腿不給就哭的那種,還有一只大眼睛水汪汪的小朏朏在旁邊賣萌。

胡萋萋胡曄曄或許是感受到杜悠然的底線,所以敢找上溫辭。溫辭不像杜悠然一直在山上生活,她在人間長大,所以對胡萋萋和胡曄曄感覺還挺好的,雖然演技是很差,但畢竟是國家公職人員……妖員。

“那你跟溫老師聯系。”杜悠然毫不猶豫送客。

將兩只哭唧唧的狐貍關在門外,杜悠然一轉身,溫辭靠上來,抱住她。

“先回酒店看玉佩,之後坐飛機回望城,最後去醫院,杜悠然,我帶你回家好不好?”

杜悠然淡定地看著她。

“沒有你的同意,我絕對不會將陰魚的事告訴她們。”溫辭目露狡黠,“而且我還跟趙姐說過,不讓她將那晚的事告訴別人。”

“雖然趙姐知道的並不多。”想到那天趙秀被打落懸崖,溫辭忍不住害怕。

杜悠然擡頭,攬住她,低聲說:“她知道的,槐老同樣知道,狐貍不會不知。”

但她不說,溫辭不說,陰魚的事

他們就不會知道。

“趙姐和月月先跟我們回去,既然胡老師他們知道靈首村的事,為什麽不把她們接走?”溫辭疑惑地說,說完後一臉微妙地看向杜悠然,“難道是因為你?”

畢竟她們家杜大師這麽厲害!

“這些人說話彎彎繞繞,行事更是如此。”杜悠然拍拍她的腰,“走吧。”

“嗯,知道你著急。”溫辭忍不住說。

杜悠然沒有否認,看向溫辭的目光溫和而柔軟。

就算溫辭不是陰魚,但她是溫辭。

她的溫辭。

兩個小時後,酒店。

溫辭跪坐在地上,在一堆行李中翻來覆去,旁邊李荷忍不住說:“小辭你在找什麽,告訴我,我們一起幫你找。”

“不行,必須我親自來!”溫辭開心地說,拍掉杜悠然伸過來的手,“你也不可以。”

“那你快點哦,我們還要去趕飛機呢。”李荷催促道。

“嗯嗯。”

三分鐘後,終於找到木盒的溫辭忍不住笑,立刻轉頭,看向杜悠然。

“準備好了嗎?”她雙眼發亮。

杜悠然心緊緊提起來,目光從溫辭看向木盒,點頭。

旁邊李荷心跟著提起來。

準備什麽?總不能是求婚吧!不行,這麽快?杜悠然一定是給溫辭下蠱了!

“當當!”溫辭一把掀開木盒,放到杜悠然面前。

杜悠然低頭,看著黑色的小魚,那只白色的,她看了二十年,這只從造型到大小,跟那個一模一樣,但,不對。

不是。

“怎麽了?”溫辭嘴角笑著,心卻慢慢落下,“果然,不是你要找的玉佩是不是?”

杜悠然擡頭,看著溫辭,認真道:“但它們長得一模一樣。”

“嗯?”

溫辭眨眨眼,感覺奇怪,忍不住將玉佩從盒子裏拿出來,墨於和她皮膚相碰,溫辭忽然楞住,緩緩皺起眉頭。

“這一塊……好像不是我的玉。”她手指撫摸著玉,猶豫道,“是我的錯覺嗎?”

杜悠然擡起長睫,目光直直地看著她,“我信你。”

杜麗麗探過頭來,

笑著說:“不如給我看看?”

“好。”溫辭將玉遞給杜麗麗,杜麗麗舉起來,看了不到十秒,連忙說,“我瞧著也不是溫姐你之前那塊,你那塊小魚可愛是可愛,但是有些兇!”

“對啊,我因為記得是,這個玉佩沒有那種感覺。”王果果也說。

李荷震驚地說:“你的玉佩被人換掉了?誰幹的,酒店的人?”

玉被換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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